为何女性在科学发展历程中常常缺席?爬梳一战前女性参与科学的历史(下)
时间:2021/09/25 09:32 | 分类:知识库以下文字资料是由(历史新知网www.lishixinzhi.com)小编为大家搜集整理后发布的内容,让我们赶快一起来看一下吧!
在上一篇中,我们看到女性最早是如何在科学上占有一席之地。接下来我们会了解到,为了学术研究机会,女性科学家都做出了哪些妥协与权衡,又面临怎样的难题呢?
情非得已的无偿合作
虽然优秀的学会可能并不愿意拥有女性成员,但她们依旧会想方设法找到途径加入,并且也透过其他 ... 来参与到研究当中。1880-1914 年间,大约有 60 名女性借由创作或共同创作论文,或者是在持续至今的伦敦社交季中亮点般的年度晚会上进行展示,以此贡献于皇家学会。
有些女性像是古生物学家桃乐西娅.贝特 (dorothea bate) ,和著名于对节育的工作付出,但也因为对优生学的支持而恶名昭著的玛丽.斯托普斯 (marie stopes),则甚至获得皇家学会支助她们研究的奖学金。
斯托普斯的科学事业让她为了研究而旅遍各地,接受 ... 的委托,发表将近 40 篇科学论文,并且对煤林生态带来重要的见解。她获得德国慕尼黑大学 (university of munich, germany) 与伦敦大学学院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的博士学位,还成为曼彻斯特大学的第一位女性科学教职人员。
在 1900 年代早期,获得皇家学会奖学金的玛丽.斯托普斯。wikimedia commons我们现代对科学专家「支薪」这样的普遍认知,其实在 1910 年代以前都尚未完全普及,纵使从事科研工作的男性(和部分女性)自从 1870 年代开始就假定如此,但这往往是由于像电机工程这样新兴技术和企业的出现。
就算女性受过大学的训练,她们还是倾向稳妥、低地位的,做例行工作的角色,例如 1890 年代在格林威治天文台 (royal observatory, greenwich)、1907 年自伦敦帝国学院 (imperial college london) 建立起,做研究助理和计算工作。
然而,跟支薪的男性一起工作,但女性科学家却收不到任何酬劳的状况并不少见。以贝特为例,她自从 1898 年便在伦敦自然史博物馆 (natural history museum, london) 工作,但一直到 1948 年她六十几岁以前,贝特数年以来都没有收过报酬也没有被承认为员工。
「让中产阶级的女性获得报酬」这样的想法违背了所有对良好女性特质的理想典范。
pexels在该世纪早期,这样的观念也同样影响了为农药问题与害虫提供经济上忠告的爱莲娜.奥梅罗德 (eleanor ormerod)。尽管对一名富有的中产阶级女性而言,要进行研究或做从旁教导——也就是女性少数受到尊重的职业来说——其实是相较容易的。
而工产阶级的女性则可以透过企业经营以获得进入科学领域的途径,作为导航仪器制造者、发明者以及航海领域的出版作家珍妮特.泰勒 (ja taylor),不仅在 1860、1870 年代于伦敦东区建立了航海专科学校,连英国海军部 (admiralty)也是她的客户之一。
奥梅罗德是一名开创性的科技科学家,尤其是她在 1877-1901 年间发布的年度报告,对建立英国的经济昆虫学的纪律有很大帮助。虽然奥梅罗德是自学也没有获得任何正式证照——鉴于科学界的业余惯例,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她依旧在各式大学做培训授课和顾问,也是英国爱丁堡大学 (university of edinburgh, uk) 的主考官。
奥梅罗德也参与了国际间的合作研究,并作为法律案件的专业证人和皇家农业学会的昆虫学顾问,然而,她并没有被给付薪资,只会获得偶尔的经费,尽管在接下来的十年都免费给予她专家的意见。
爱莲娜.奥梅罗德。wikimedia commons「从旁协助」——女性科学家的独立研究
跟丈夫或者其他男性家庭成员合作,也是当时女性要进入科研领域的一种途径,然而就算是最平等的科学伙伴关系,男性也较易获得名声,而他的女性共同研究者则扮演助理的角色。
即便如此,许多女性也接受了这样的状况。天文学家玛格丽特.哈金斯 (margaret huggins) 和前面提到过的史考特 (henderina scott)——植物学家、古植物学家与慢速摄影的先驱——都是这样的例子。她们都是独立的研究者,但带入那个时代的观念而言则是作为她们丈夫「伙伴 (helpmeets)1」的妻子。
pixabay截然不同的是,史考特的丈夫是赞同女性进行科学研究强烈支持者,而哈金斯的丈夫则抱怨疾病妨碍了他,使他没能够去阻止皇家学会 1906 年对电机工程学家和物理学家赫莎.艾尔顿 (hertha ayrton) 的原创研究颁授休斯奖章 (hughes medal)。
当艾尔顿于 1923 年过世时,《自然》上的一篇讣闻声称,比起追求她个人的科研兴趣,她更应该要照料她的丈夫,「在丈夫回家时帮他穿上绒毯拖鞋」,如此他能够投注更多努力在他的科学工作上。艾尔顿或许成功地做为一名科学家,但至少根据为她写讣闻的人而言,她并没有成功的做为一名妻子。
pexels艾尔顿备受尊敬的那些研究有部分是在她丈夫于伦敦肯辛顿的中央机构2 (central institution in kensington, london) 的实验室里完成的,包括她在 1902 年的《the electric arc》书中提及的一些工作,该书成为电机相关学科的重要资料,并自 1899 年开始系列刊载于《自然》上。当她的丈夫去世,艾尔顿便失去了进入机构的权利,转而将她的客厅变成实验室,但这也引发了对她的研究以及科学信誉的质疑,尤其当实验强调需要精准的测量和仪器时。
科学领域更加开放!与之同时迎来的反对
当女性要踏进实验室时,总是需要格外小心,因为这里往往被视为是展现男子气概的空间。而女性的存在可能会引起怀疑——如果不是彻底的敌视的话——尤其当进入许可是基于研究而非教育目的。这样的对立状态时常导致平行场所的发展,像是 1884 年的剑桥大学女性巴尔弗生物实验室 (balfour biological laboratory for women)。
异性间的对立状态会导致平行场所的发展,彼此各做各的。pixabay当新的世纪来临,愈来愈多女性进入大学教育中的科学领域,而伦敦大学便是普及「女性专业研究学者」概念的关键角色,以其自从1878年起,伦敦大学便在平等的基础上将学位对男性和女性开放(医学除外)。
当时著名的女性学院,伦敦大学皇家霍洛威学院和贝德福德学院 (bedford college),都具有相当强的科学领域学科,甚至在 1886 年皇家霍洛威学院开校时,就已经具有配备良好的化学和生物学实验室。
而自从 1889 年一个特别法案通过之后,女性便也被允许从苏格兰的大学毕业。(直到1916年才授与女性毕业的医学学位除外)
pixabay但女性高等教育的战争并未迎来胜利,该年,物理学家威廉.威瑟斯.摩尔 (william withers moore) 利用对英国医学会的演讲,警告并反对女性的大学教育,因其会对女性的生殖健康和心理健康造成「危险」。
然而,有些已经获得学位的女性对于他的警告毫不畏惧,她们开始担任从事研究的职位,并且开始在英国、德国和美国修习以获得更高的学位。像是数学家和生物统计学家卡尔.皮尔森 (karl pearson) 便在 1904 年建立的伦敦大学学院高尔顿实验室雇用一些女性,而在贝德福德学院主修数学的爱丽丝.李 (alice lee) 也在他的指导下获得科学博士学位。
pexels虽然女性在剑桥大学并不能被授予学位直到 1948 年(在牛津大学开始授予的 27 年后),但她们还是会学习自然科学并且会对研究做出贡献,在 1902-1910 年期间,剑桥大学纽纳姆学院的女性研究学者对基因科学的建立相当有帮助,并在生物学家威廉.贝特森 (william bateson) 身旁工作。
在该世纪末,另一条较受欢迎的女性进入科学的途径也被建立出来,就是在女子高级中学或学院进行授课,许多女性毕业生在教学上找到她们在科学界的合适位置,包括剑桥大学的数学家莎拉.布斯托尔 (sara burstall),便在 1898 年成为曼彻斯特女子高中 (manchester high school for girls) 的校长。
当时的曼彻斯特女子高中。wikimedia commons, cc by-sa 3.0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满意这样的发展。化学家威廉.阿姆斯壮 (william armstrong) 在 1904 年莫斯利教育 ... 会 (mosely education commission) 的报告上强调演化给予女性的「智力缺陷」并且发出了关于「允许她们教导男孩科学知识会「污染」他们,并且带来毁灭性的影响」的可怕警告。
平凡的科研女性也值得被看见
在一战期间女性科学家的重要工作——当男人们都在遥远的前线时,站出来持续运营实验室——只有到了现在才被给予应有的赞扬。
像是斯托普斯因为战时的努力奉献而被英国 ... 的工业研究部聘雇,并且在那里进行煤炭结构成分的合作研究。还有希尔达.菲比.哈德森 (hilda phoebe hudson),像其他女性数学家一样,加入了空军部以研究航空工程学的相关问题。
pixabay广为流传的女性在科学上的历史倾向于颂扬传奇的「女英雄」,像是爱达.勒芙蕾丝 (ada lovelace)(在她短暂生命的至少末期,将她杰出的数学能力多用在赌博上),或是荣获两次诺贝尔奖的居礼,而不是那些尽她们最大努力以进入科学领域——往往是非常成功的——的平凡女性。
但透过这些平凡科研女性的故事,便能让我们牢牢记得,让女性参与科学的宽宏,不仅可以终止科学中「消失的女性」的把戏,更能够创造观点好让人们知道:「科学是,且永远会是,为女性如同为男性而生」,如此而为现代的性别失衡点一盏明灯。